第一章 人为善
六点刚过，林信文骑着自行车前往国棉三夜班。
路上的归家的行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也有零星穿戴一新准备出门吃饭应约的，也有精神饱满准备前往单位上夜班的！
因为需要上夜班，家里晚饭的时间提前了。五点多就做饭，而六点的时候，家里就已经吃过晚饭了！
来到国棉三，大门到食堂这段距离，车间里面轰隆隆的声音依稀可以听见，车间外也有挺多工人进进出出的！
天色渐渐晚了，沿着厂区的道路骑着单车前往食堂，路边很多女员工们三三两两在路边的草地上聊着天，嘻嘻哈哈地成了一道美景！
也有结伴回宿舍的，也有站在路边偶遇交谈的。三千多的员工里面，女同志们得接近九成，主要还是车间里面的员工！
这里就是女儿国，除了保卫员、跟装卸工人一律男同志，像其他的仓库、后勤人员，男同志的比例也不低，但是车间工人只有后面一两道工序有男同志参与，其他车间的主要劳动力都是女同志！
没到纺织厂，可能妇女能顶半边天仅仅只是文字方面的一个模糊的概念，亦或者有的人仅仅当它是一句宣传口号。
只有来到了纺织厂这种女儿国般的存在，你才能意识到女性同志们的生产能力有多强！
有的女同志可能从年后进厂到现在都没有踏出过工厂大门，虽然厂区里面一应俱全，像奥运前后南下深广务工的厂弟厂妹们，休息期间谁不会呼朋唤友结伴出去游玩呢？
而现在的女同志们，大多数都居住在厂区旁边的住宿区，真正的三点一线，宿舍—车间—食堂！车间工作很辛苦，闷热的工作环境、机器嘈杂的轰鸣声，可这些可爱美丽的小姑娘们无不细心专注地工作，没有人会埋怨着苦与累！
后来人只有一句时代不一样了！
“小光头，你夜班呀！”
“各位姐姐好，夜班呢！你们上啥班呀？”
认识林信文的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正坐在路边的草坪上吹着晚风闲聊了，见到林信文骑着单车路过便出声喊道。
“我们几个今晚也夜班呢！”
林信文停下单车在旁边笑了笑道，“今晚食堂吃面条、皮蛋瘦肉粥、还有大骨头白米粥呢，要去上班之前先过去吃点东西！”
“那两什么粥好吃吗？怎么没听过？”
“红姐，这些南边人都爱吃，大骨头熬大米粥，放点香菇葱花的，香着呢。还有皮蛋跟瘦肉熬大米粥，好吃！我昨天下午还跟我们主任说了，弄个磨米机子，到时候给你们做肠粉吃！”
“小光头，这南边的吃食你也会呀？这肠粉啥玩意呀？”
林信文看着几个女同志的笑脸，忙说道“这米磨成米浆，然后上锅蒸，蒸出来的米浆上面撒点葱花淋上蒜油，软糯软糯的，我们家弟弟妹妹都爱吃，你们女孩子也会喜欢的！”
“那是细粮呀，那得多精贵！”
“反正咱们主任说了，让厂里给补贴补贴，小姑娘们反正有便宜占就是了！”
红姐笑着就作势要打，“还小姑娘呢，你这才十七岁吧！”
林信文配合一下，忙说道“这姑娘们当然得喊小姑娘，大姑娘不都要嫁人了么！”
“嗐，取笑我们没对象是吧！”
“那哪能呀，你往门卫那边找保卫员问问，问问保卫员这路过的人哪个不是伸长着脖子往咱们这里边偷偷瞧着呢！”
惹得几个姑娘哈哈大笑，“那没准就是敌特了！”
林信文一本正经地说，“还是伱们厉害，说不准还真是敌特，我觉得你们去跟保卫员们聊聊看，那二队的人可好多都单身呢，咱们抓敌特这么要紧的事，没准敌特抓到了，这对象也找着了！”
“啥意思呀你！”
眼看着几个女同志不乐意了，林信文赶紧骑着自行车就跑，边走边说“走了走了，大姑娘们！”
开了一会玩笑，便跑到食堂后厨上班了，这会还没到点呢！白班跟晚班的已经开始交接了！
“信文，去办公室一趟！”
大冯师傅见林信文进来了，朝着林信文说道。
“主任还没走呀？”
“没呢，今晚第一个夜班，他说要安排好才回去！去吧，看看有啥事找你！”
“好嘞！”
林信文把身上的挎包给放在后厨通道边的储物柜那第八号柜子上面，这是前不久刚打好给后厨人员放私人物品的。
每个员工多的场合都给放一个，供员工们方便寄放。而众人吃饭的地方也改在通道这边了！
“主任！”
李主任抬头看了一下，便说道“坐！”
待林信文坐定以后，李主任把笔放下，便说道“今晚第一个晚餐，多注意点。行政跟后勤的人员也跟着轮班，少说话多做事！”
原来节奏虽然被带上来了，但是还是有人在点刹呀！
“放心吧，主任！一问三不知一心一意为同志们服务！”
“明白就好，稳一点！”
林信文笑了笑，“好嘞！”
……
“杨晋，找我啥事？”
郑兴看到杨晋跟大块头两人竟然上家里找，忙问什么事情！
“不是喊你去打架，就是过来找你问个事！”
郑兴朝家里喊了句“奶，我跟杨晋出去玩会！”
“早点回来，小晋呀，咋不进家来！”
杨晋笑着朝郑兴奶奶说道“奶，我们出去玩会，一会就回来了。下回再到家里边！”
说完，几人便朝杨晋奶奶告别出去浪了。
杨晋天生一副笑眼，说话的时候感觉整个人笑嘻嘻的，特别有亲和感，这是杨晋老娘的功劳。这类人在新世纪还有个别称“交际花”，因为给人一种较为舒服的感觉，这类人只要脑回路正常，身边就不会缺乏朋友！
当然，前提就是受人诟病的地方少一点，而杨清杨晋姐弟俩不仅好看，而且相处的时候总有一种让人很舒适很自然的感觉。杨清因为女孩子，反而外面的朋友相对来说少一点！
而杨晋，与人打交道多了自然而然会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方式，要是换成老五那副样子，整天懒懒散散爱搭不理的，将来想要当干部，那么基本功还有的做！
杨晋虽然才十四岁，接触了家里的人情往来的事务，跟人打交道多了，也磨出自己的方式了。
也因为学习成绩不错，同学们的家长也都挺看好他。谁读书上学的时候，家长不是叮嘱你得跟成绩好的人相处呢？
谁踏出社会了，对于比自己成功的人，家里总让你跟人家多接触？
不就秉着人以类聚麽！
“啥事呀？”
“这不是想着咱们晚上跟周末没啥事么，再有一个月就是暑假了。咱们想个法子挣点钱！”
郑兴睁大眼睛朝杨晋看去，“挣钱？咱们能挣什么钱，糊火柴盒子都轮不上呢！”
“之前听我哥说过一些事，你们知道鬼市吧！”
郑兴跟大块头点了点头，大块头出声说道“俺爹经常那细粮找鬼市换粗粮！”
“这鬼市跟挣钱啥关系，咱们又没有本钱！”
杨晋低声说道，“我哥说了这个事，我觉得能行。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啥事呀，不要投机倒把就成！”
“不是，咱们叫跑腿！我哥认识个人，本来那个人盯了一些有钱的人，准备自己出来干的！后边好像跟谁混了，我那天跟我哥去听了一嘴！”
“我哥的意思是，咱们拿钱找他买这些人，然后咱们找上门去，问这些人需要啥东西，咱们给代买！”
听了杨晋的话，大块头皱着眉头说“代买？人家要买啥东西，咱们帮着去鬼市买吗？”
郑兴摇了摇头，朝杨晋说道“你是说咱们帮他去乡下买？”
看到杨晋点了点头，大块头却出声说道“那不一样吗？”
“一样，他们要什么，咱们给什么，但是得给咱们跑腿的钱！”
郑兴疑惑地问道，“跑个腿能赚什么钱？”
“看你要什么咯！要多少咯！咱们起步五分钱，要是给你五分钱让你拿五斤棒子面跑去什刹海你肯不肯？”
“不要，来回一个小时多了！”
“那拿十斤一毛钱呢？”
“那这个要！”
杨晋说道，“那不就是咯，买五斤不要钱的棒子面多花五分钱你买不买？你大半夜跑去鬼市一趟才省了五分钱而已！”
“而且要是咱们认识的人多，咱们带个一百斤跑一趟什刹海，一趟得多少辛苦费呢？看看人家要什么，咱们自己周末去乡下找，或者去大集买！”
“可人家肯信咱们嘛？”
杨晋笑着说，“不信就不信呗，只要有一个信的，就有第二个！”
郑兴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那咱们也没钱呀！人家不认识咱们也不会先拿钱给咱们呀！”
“我哥上回跟那人说这样保证没事，咱们也不是倒买倒卖，也没有投机倒把，咱们就跑跑腿而已。我哥一定会支持的，我哥支持我姐就有钱！”
“得要好多钱吧！要是肉呀，蛋呀，那多贵呀！清姐肯吗？”
杨晋听了大块头的话，说道“我哥说的她就肯，咱们刚开始一定挣不到钱的！后面那些有钱人需要的东西多少了，人数多了，只要咱们找得到东西，咱们就能挣多点！”
“那我跟你干了，只要不是犯罪，不要钱都行！”
杨晋连忙朝着大块头笑道，“我下午放学的时候遇到我们街道那边派出所的陈队长了，我问他我要是帮人去买点东西，他给我跑腿费，我能拿吗？他说可以！”
倒买倒卖的意思就是一手买，一手卖，中间赚取差价，这个差价的数字还得可观！
而投机倒把，则是炒货。利用违规手法扰乱市场，赚取暴利！利用金钱与手段大量囤积某种物品，造成市面上某种商品紧缺，再哄抬物价以赚取大量的利润。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是主要还是看造成的影响与程度！
“那可以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杨晋看到两人都答应入伙，便笑着说“咱们三个先弄着，即便刚开始没钱赚也没事！咱们多出来跟人打打交道也好呀，我哥让我有事没事往什么街道、派出所转转呢！”
“看看别人怎么做事的说话的，听多了咱们也就会了！你不知道去年我哥卖两野猪，陈队长去我们家，我们都吓到要哭了。我现在路上遇见了他我都跑过去跟他打招呼！”
大块头看着杨晋，睁大眼睛说，“我一看到他们就想起他们抓人的样子，可凶了！”
“保卫员也是，带枪呢！”
“咱们见多了就不怕了，我哥就算战士们在战场上即便杀人如麻了，只要你没恶意你尽管凑过去。说不准人家还夸你呢……”
“小孩，有没有人看到从这过去的！”
聊着聊着突然一个大汉慌张地朝这边走了过来，朝几人问道。
“什么人，什么样子的？”
杨晋看他一脸紧张的神色，出声问道。
“男人，慌慌张张跑过去的！”
“那没有，我们从那边走到这来就没见人跑的，除了你！”杨晋指着刚刚出来的路口说道。
那人听了，嗯了一声就跑了！
“这人干啥呀，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杨晋看着那人跑的方向，便说道，“咱们往回走吧，然后回家了！等明天我跟我哥说说看，到时候再找那人买那些人的地址！”
“成！”
殊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人这会正慌不择路跟着别人在胡同里乱窜呢！
……
“刀哥，怎么回事呀？”
林飞正跟着刀哥还有几个之前一块混鬼市的同行们在胡同里乱窜着，躲避着后边人的追赶！
“赶紧走，老八那边的人跟辉哥那边的人都不能信，知道不？”
林飞听了这话，感觉整个人心都凉了！
自从跟了老八那边，虽然自己这边十几个人依旧守着鬼市这摊子。也就地点随即变动而已，但是底盘已经都是老八的了！
对外界也是宣城老八的人！
但是今晚刀哥找人说有事过去鬼市商量一下，吃完饭后刚刚走到鬼市，就看见刀哥带着几个弟兄从鬼市那边冲了出来！
随后自己还没说话就被一个弟兄嚷嚷着快跑，随后六七个人就跟着刀哥乱窜，一条胡同又一条胡同！
“刀哥，前面那院子我一朋友的，咱们进去躲会！”
“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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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国棉三，大门到食堂这段距离，车间里面轰隆隆的声音依稀可以听见，车间外也有挺多工人进进出出的！
天色渐渐晚了，沿着厂区的道路骑着单车前往食堂，路边很多女员工们三三两两在路边的草地上聊着天，嘻嘻哈哈地成了一道美景！
也有结伴回宿舍的，也有站在路边偶遇交谈的。三千多的员工里面，女同志们得接近九成，主要还是车间里面的员工！
这里就是女儿国，除了保卫员、跟装卸工人一律男同志，像其他的仓库、后勤人员，男同志的比例也不低，但是车间工人只有后面一两道工序有男同志参与，其他车间的主要劳动力都是女同志！
没到纺织厂，可能妇女能顶半边天仅仅只是文字方面的一个模糊的概念，亦或者有的人仅仅当它是一句宣传口号。
只有来到了纺织厂这种女儿国般的存在，你才能意识到女性同志们的生产能力有多强！
有的女同志可能从年后进厂到现在都没有踏出过工厂大门，虽然厂区里面一应俱全，像奥运前后南下深广务工的厂弟厂妹们，休息期间谁不会呼朋唤友结伴出去游玩呢？
而现在的女同志们，大多数都居住在厂区旁边的住宿区，真正的三点一线，宿舍—车间—食堂！车间工作很辛苦，闷热的工作环境、机器嘈杂的轰鸣声，可这些可爱美丽的小姑娘们无不细心专注地工作，没有人会埋怨着苦与累！
后来人只有一句时代不一样了！
“小光头，你夜班呀！”
“各位姐姐好，夜班呢！你们上啥班呀？”
认识林信文的几个年轻的小姑娘正坐在路边的草坪上吹着晚风闲聊了，见到林信文骑着单车路过便出声喊道。
“我们几个今晚也夜班呢！”
林信文停下单车在旁边笑了笑道，“今晚食堂吃面条、皮蛋瘦肉粥、还有大骨头白米粥呢，要去上班之前先过去吃点东西！”
“那两什么粥好吃吗？怎么没听过？”
“红姐，这些南边人都爱吃，大骨头熬大米粥，放点香菇葱花的，香着呢。还有皮蛋跟瘦肉熬大米粥，好吃！我昨天下午还跟我们主任说了，弄个磨米机子，到时候给你们做肠粉吃！”
“小光头，这南边的吃食你也会呀？这肠粉啥玩意呀？”
林信文看着几个女同志的笑脸，忙说道“这米磨成米浆，然后上锅蒸，蒸出来的米浆上面撒点葱花淋上蒜油，软糯软糯的，我们家弟弟妹妹都爱吃，你们女孩子也会喜欢的！”
“那是细粮呀，那得多精贵！”
“反正咱们主任说了，让厂里给补贴补贴，小姑娘们反正有便宜占就是了！”
红姐笑着就作势要打，“还小姑娘呢，你这才十七岁吧！”
林信文配合一下，忙说道“这姑娘们当然得喊小姑娘，大姑娘不都要嫁人了么！”
“嗐，取笑我们没对象是吧！”
“那哪能呀，你往门卫那边找保卫员问问，问问保卫员这路过的人哪个不是伸长着脖子往咱们这里边偷偷瞧着呢！”
惹得几个姑娘哈哈大笑，“那没准就是敌特了！”
林信文一本正经地说，“还是伱们厉害，说不准还真是敌特，我觉得你们去跟保卫员们聊聊看，那二队的人可好多都单身呢，咱们抓敌特这么要紧的事，没准敌特抓到了，这对象也找着了！”
“啥意思呀你！”
眼看着几个女同志不乐意了，林信文赶紧骑着自行车就跑，边走边说“走了走了，大姑娘们！”
开了一会玩笑，便跑到食堂后厨上班了，这会还没到点呢！白班跟晚班的已经开始交接了！
“信文，去办公室一趟！”
大冯师傅见林信文进来了，朝着林信文说道。
“主任还没走呀？”
“没呢，今晚第一个夜班，他说要安排好才回去！去吧，看看有啥事找你！”
“好嘞！”
林信文把身上的挎包给放在后厨通道边的储物柜那第八号柜子上面，这是前不久刚打好给后厨人员放私人物品的。
每个员工多的场合都给放一个，供员工们方便寄放。而众人吃饭的地方也改在通道这边了！
“主任！”
李主任抬头看了一下，便说道“坐！”
待林信文坐定以后，李主任把笔放下，便说道“今晚第一个晚餐，多注意点。行政跟后勤的人员也跟着轮班，少说话多做事！”
原来节奏虽然被带上来了，但是还是有人在点刹呀！
“放心吧，主任！一问三不知一心一意为同志们服务！”
“明白就好，稳一点！”
林信文笑了笑，“好嘞！”
……
“杨晋，找我啥事？”
郑兴看到杨晋跟大块头两人竟然上家里找，忙问什么事情！
“不是喊你去打架，就是过来找你问个事！”
郑兴朝家里喊了句“奶，我跟杨晋出去玩会！”
“早点回来，小晋呀，咋不进家来！”
杨晋笑着朝郑兴奶奶说道“奶，我们出去玩会，一会就回来了。下回再到家里边！”
说完，几人便朝杨晋奶奶告别出去浪了。
杨晋天生一副笑眼，说话的时候感觉整个人笑嘻嘻的，特别有亲和感，这是杨晋老娘的功劳。这类人在新世纪还有个别称“交际花”，因为给人一种较为舒服的感觉，这类人只要脑回路正常，身边就不会缺乏朋友！
当然，前提就是受人诟病的地方少一点，而杨清杨晋姐弟俩不仅好看，而且相处的时候总有一种让人很舒适很自然的感觉。杨清因为女孩子，反而外面的朋友相对来说少一点！
而杨晋，与人打交道多了自然而然会有自己的一套处世方式，要是换成老五那副样子，整天懒懒散散爱搭不理的，将来想要当干部，那么基本功还有的做！
杨晋虽然才十四岁，接触了家里的人情往来的事务，跟人打交道多了，也磨出自己的方式了。
也因为学习成绩不错，同学们的家长也都挺看好他。谁读书上学的时候，家长不是叮嘱你得跟成绩好的人相处呢？
谁踏出社会了，对于比自己成功的人，家里总让你跟人家多接触？
不就秉着人以类聚麽！
“啥事呀？”
“这不是想着咱们晚上跟周末没啥事么，再有一个月就是暑假了。咱们想个法子挣点钱！”
郑兴睁大眼睛朝杨晋看去，“挣钱？咱们能挣什么钱，糊火柴盒子都轮不上呢！”
“之前听我哥说过一些事，你们知道鬼市吧！”
郑兴跟大块头点了点头，大块头出声说道“俺爹经常那细粮找鬼市换粗粮！”
“这鬼市跟挣钱啥关系，咱们又没有本钱！”
杨晋低声说道，“我哥说了这个事，我觉得能行。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
“啥事呀，不要投机倒把就成！”
“不是，咱们叫跑腿！我哥认识个人，本来那个人盯了一些有钱的人，准备自己出来干的！后边好像跟谁混了，我那天跟我哥去听了一嘴！”
“我哥的意思是，咱们拿钱找他买这些人，然后咱们找上门去，问这些人需要啥东西，咱们给代买！”
听了杨晋的话，大块头皱着眉头说“代买？人家要买啥东西，咱们帮着去鬼市买吗？”
郑兴摇了摇头，朝杨晋说道“你是说咱们帮他去乡下买？”
看到杨晋点了点头，大块头却出声说道“那不一样吗？”
“一样，他们要什么，咱们给什么，但是得给咱们跑腿的钱！”
郑兴疑惑地问道，“跑个腿能赚什么钱？”
“看你要什么咯！要多少咯！咱们起步五分钱，要是给你五分钱让你拿五斤棒子面跑去什刹海你肯不肯？”
“不要，来回一个小时多了！”
“那拿十斤一毛钱呢？”
“那这个要！”
杨晋说道，“那不就是咯，买五斤不要钱的棒子面多花五分钱你买不买？你大半夜跑去鬼市一趟才省了五分钱而已！”
“而且要是咱们认识的人多，咱们带个一百斤跑一趟什刹海，一趟得多少辛苦费呢？看看人家要什么，咱们自己周末去乡下找，或者去大集买！”
“可人家肯信咱们嘛？”
杨晋笑着说，“不信就不信呗，只要有一个信的，就有第二个！”
郑兴想了想，还是摇头说道，“那咱们也没钱呀！人家不认识咱们也不会先拿钱给咱们呀！”
“我哥上回跟那人说这样保证没事，咱们也不是倒买倒卖，也没有投机倒把，咱们就跑跑腿而已。我哥一定会支持的，我哥支持我姐就有钱！”
“得要好多钱吧！要是肉呀，蛋呀，那多贵呀！清姐肯吗？”
杨晋听了大块头的话，说道“我哥说的她就肯，咱们刚开始一定挣不到钱的！后面那些有钱人需要的东西多少了，人数多了，只要咱们找得到东西，咱们就能挣多点！”
“那我跟你干了，只要不是犯罪，不要钱都行！”
杨晋连忙朝着大块头笑道，“我下午放学的时候遇到我们街道那边派出所的陈队长了，我问他我要是帮人去买点东西，他给我跑腿费，我能拿吗？他说可以！”
倒买倒卖的意思就是一手买，一手卖，中间赚取差价，这个差价的数字还得可观！
而投机倒把，则是炒货。利用违规手法扰乱市场，赚取暴利！利用金钱与手段大量囤积某种物品，造成市面上某种商品紧缺，再哄抬物价以赚取大量的利润。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是主要还是看造成的影响与程度！
“那可以试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杨晋看到两人都答应入伙，便笑着说“咱们三个先弄着，即便刚开始没钱赚也没事！咱们多出来跟人打打交道也好呀，我哥让我有事没事往什么街道、派出所转转呢！”
“看看别人怎么做事的说话的，听多了咱们也就会了！你不知道去年我哥卖两野猪，陈队长去我们家，我们都吓到要哭了。我现在路上遇见了他我都跑过去跟他打招呼！”
大块头看着杨晋，睁大眼睛说，“我一看到他们就想起他们抓人的样子，可凶了！”
“保卫员也是，带枪呢！”
“咱们见多了就不怕了，我哥就算战士们在战场上即便杀人如麻了，只要你没恶意你尽管凑过去。说不准人家还夸你呢……”
“小孩，有没有人看到从这过去的！”
聊着聊着突然一个大汉慌张地朝这边走了过来，朝几人问道。
“什么人，什么样子的？”
杨晋看他一脸紧张的神色，出声问道。
“男人，慌慌张张跑过去的！”
“那没有，我们从那边走到这来就没见人跑的，除了你！”杨晋指着刚刚出来的路口说道。
那人听了，嗯了一声就跑了！
“这人干啥呀，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杨晋看着那人跑的方向，便说道，“咱们往回走吧，然后回家了！等明天我跟我哥说说看，到时候再找那人买那些人的地址！”
“成！”
殊不知道，他口中的那人这会正慌不择路跟着别人在胡同里乱窜呢！
……
“刀哥，怎么回事呀？”
林飞正跟着刀哥还有几个之前一块混鬼市的同行们在胡同里乱窜着，躲避着后边人的追赶！
“赶紧走，老八那边的人跟辉哥那边的人都不能信，知道不？”
林飞听了这话，感觉整个人心都凉了！
自从跟了老八那边，虽然自己这边十几个人依旧守着鬼市这摊子。也就地点随即变动而已，但是底盘已经都是老八的了！
对外界也是宣城老八的人！
但是今晚刀哥找人说有事过去鬼市商量一下，吃完饭后刚刚走到鬼市，就看见刀哥带着几个弟兄从鬼市那边冲了出来！
随后自己还没说话就被一个弟兄嚷嚷着快跑，随后六七个人就跟着刀哥乱窜，一条胡同又一条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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