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共同的利益
之后，天童菊之丞离开了圣居。
来的时候火急火燎，走的时候却十分淡然。
在得知了圣天子将天童木更列为窃取七星的遗物的嫌疑人之后，他便不再担心了。
只不过，就算是作为圣天子左膀右臂的他，也没有发现一个事实。
圣天子是个聪明的人，她这么多年担任东京地区的最高领导人，她学会的不仅仅只有强硬。
同时，还有伪装。
在天童菊之丞走后，一个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圣天子，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
“真的是他。”
若是刚才还对本条二亚的说辞保有怀疑的话，在与天童菊之丞的一番讨论之后，这份怀疑已经被彻底打消了。
她已经可以确认，天童菊之丞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将七星的遗物故意丢失的真凶。
买通圣居护卫队，拦下寻找到七星的遗物的民警，急匆匆地赶来圣居，将嫌疑丢给自己的孙女，甚至想要亲自下场调查，将这份污蔑给坐实。
圣天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天童菊之丞对东京地区的贡献，是她这个圣天子都无法达到的。
就连前代圣天子，也对这个老人敬仰有加。
其实，就算把东京统治者之位让给天童菊之丞，圣天子也是愿意的。
因为天童菊之丞比她更有经验，比她更有城府，比她更有统治者的威严和能力。
在她刚刚掌权的那段时间，政府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天童菊之丞在处理，一切都被打理得仅仅有条。
就好像她这个圣天子就算不存在，东京地区也能照常运转一样。
哪怕在一些事情上，他们两人有时会产生分歧，但这也无法阻止圣天子依赖他。
圣天子甚至愿意一辈子做一个傀儡，一个只需要保持纯洁和尊贵，受到市民敬仰和崇拜的人偶。
只要，天童菊之丞能够让东京地区变成更好。
但这一次，他做得太过了。
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利用七星的遗物，意图吸引黄道带原肠生物。
这是圣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的。
在本条二亚的引导之下，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个自己所信任之人的本性。
那漆黑的，宁可将一切毁灭，也要不惜一切所捍卫的扭曲之心。
如果想要让东京地区变得更好，如果想要让受诅之子的地位提升，天童菊之丞必须消失。
“圣天子大人，我想，你已经明白了吧。”
这时，站在圣天子身后的一位侍女开口：“那个老家伙不可信，虽然他的忠心不可质疑，他永远不会篡夺圣天子之位，但是除了篡权以外，只要有其他打压受诅之子的方法，他什么都愿意做。”
若是刚才天童菊之丞没有那么慌张，多花点时间仔细查看，便能发现这名站在圣天子身后的侍女是他从未在圣居里见过的。
这也是当然的。
因为这个侍女，是本条二亚伪装的。
为了避免直接和天童菊之丞见面，在得到了圣天子的允许之后，她利用神威灵装能够复制普通衣物的特性，换上了圣居侍女的女仆装，代替了一位圣天子的贴身侍女。
“但是，我也不会相信你。”
圣天子睁开眼睛，扭头看向本条二亚：“哪怕刚才天童阁下所说的尽是谎言，但唯有一句话，他说得没错，不是吗？”
美眸紧紧地盯着这位自称修女的存在，圣天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确是可疑之人啊。”
“若是圣天子大人不愿相信我是神明的代行者，那我的所作所为确实可以称得上可疑。”
“本条小姐，虽然我感谢你让我看清了天童阁下的本质，但是我是不会让你代替天童阁下的位置的。”
“噢？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本条二亚耸了耸肩，“我对政治可一窍不通，就算你请我来帮你，我也只会觉得麻烦。”
“你的目的难道不是揭穿天童菊之丞的真面目，获取我的信任，然后代替他的位置吗？”圣天子略显疑惑地问道。
不得不说，虽然圣天子的手段和城府尚且浅薄，但是心思却足够灵敏。哪怕本条二亚尚未显露出任何一点想要取代天童家族的意图，她也依旧察觉到了自己的目的。
人设作为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真正的本条二亚本该不会插手到政治之中来。
但是系统发布的支线任务要求她协助圣天子清扫东京政府，那么和圣天子合作便是必要条件。
是的，今日亲自来到这里的原因，便是为了取得圣天子的信任，取代天童家族的位置。
不过这只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而已。
她不可能在两人尚未熟悉对方的时候便告知她的来意，否则必然会被警惕。
这对之后的合作显然是不利的。
所以，无论是为了取得圣天子的信任，还是为了扮演好本条二亚，她在这里都不能表现出任何迫切想要从圣天子手中得到任何东西的意图。
“不必担心，圣天子大人，我对权力和这座城市一点兴趣也没有。”本条二亚淡淡地说道，“说实在的，这个世界已经污浊到了我连最低限度的关心都不想给予的程度，比起和别人勾心斗角，参与斗争，我更愿意缩在自己的教堂里画漫画。”
“我以为，你的使命是传播福音。”
“是的，为了那些需要福音的人。”
“谁？”
“被诅咒的孩子们。”本条二亚微微叹息，“若这个世界上还有最后的无辜值得拯救的话，那也只有这些受诅之子们了吧。”
“这也太过武断了一些吧？”圣天子不禁反驳道，“并非人人都和天童阁下一样，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人，难道说他们就不值得拯救吗？”
“一颗大面积腐烂的苹果，若是想要吃掉尚未腐烂的部分，不仅费时费力，还要承担风险。”本条二亚无可奈何地说道，“很抱歉圣天子大人，我并没有那种耐心，也不想承担那样的风险。”
这听上去就像是一个毫无感情的结论。
仿佛从一开始就对人类失去了希望，从而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一样，充满了无力与冰冷。
想要拯救无辜的孩子，是属于修女的良善。
对污浊的世间冷眼旁观，却是属于神明的冷漠。
但是，圣天子却不知道该怎样去辩驳。
她甚至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推行原肠生物保护法，在铺天盖地的反对声中，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什么叫做无力。
就连她自己，也数次想要放弃。
看着眼前灰色的修女，纯白的圣天子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圣天子大人，我并不渴望权力，也从未想要从人类的手中得到什么。”本条二亚说道，“选择帮助你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你站在受诅之子的这一边，能够让我的计划更好地展开。”
“你的计划？”圣天子追问道，“什么计划？”
“我想让天童菊之丞消失，让整个天童家从政坛里消失。”
“这是不可能的，十年来，他们的根已经遍布到了政府的各处，更何况我也需要天童家。”
“放心，我的计划不会对东京造成任何影响，我甚至会让你更快得得到实权，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而是成为真正的东京圣天子。”本条二亚说道，“前提是，你愿意要和我合作。”
“我不信任你。”
“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本条二亚淡淡地说道，“合作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而不是为了交朋友，你想要帮助受诅之子，我也想要帮助受诅之子，你想要得到实权，我也想要天童家消失，在东京没有比我更可靠的盟友了，不是吗？”
圣天子沉默了。
良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需要时间考虑。”
“那你可要抓紧了，圣天子大人。”
本条二亚身上的女仆装在光晕变化之下消失，便回了平日的打扮。
“因为你的时间，我们的时间，都不多了。”
今日份的二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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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时候火急火燎，走的时候却十分淡然。
在得知了圣天子将天童木更列为窃取七星的遗物的嫌疑人之后，他便不再担心了。
只不过，就算是作为圣天子左膀右臂的他，也没有发现一个事实。
圣天子是个聪明的人，她这么多年担任东京地区的最高领导人，她学会的不仅仅只有强硬。
同时，还有伪装。
在天童菊之丞走后，一个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圣天子，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
“真的是他。”
若是刚才还对本条二亚的说辞保有怀疑的话，在与天童菊之丞的一番讨论之后，这份怀疑已经被彻底打消了。
她已经可以确认，天童菊之丞就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将七星的遗物故意丢失的真凶。
买通圣居护卫队，拦下寻找到七星的遗物的民警，急匆匆地赶来圣居，将嫌疑丢给自己的孙女，甚至想要亲自下场调查，将这份污蔑给坐实。
圣天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天童菊之丞对东京地区的贡献，是她这个圣天子都无法达到的。
就连前代圣天子，也对这个老人敬仰有加。
其实，就算把东京统治者之位让给天童菊之丞，圣天子也是愿意的。
因为天童菊之丞比她更有经验，比她更有城府，比她更有统治者的威严和能力。
在她刚刚掌权的那段时间，政府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天童菊之丞在处理，一切都被打理得仅仅有条。
就好像她这个圣天子就算不存在，东京地区也能照常运转一样。
哪怕在一些事情上，他们两人有时会产生分歧，但这也无法阻止圣天子依赖他。
圣天子甚至愿意一辈子做一个傀儡，一个只需要保持纯洁和尊贵，受到市民敬仰和崇拜的人偶。
只要，天童菊之丞能够让东京地区变成更好。
但这一次，他做得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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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圣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允许的。
在本条二亚的引导之下，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个自己所信任之人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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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想要让东京地区变得更好，如果想要让受诅之子的地位提升，天童菊之丞必须消失。
“圣天子大人，我想，你已经明白了吧。”
这时，站在圣天子身后的一位侍女开口：“那个老家伙不可信，虽然他的忠心不可质疑，他永远不会篡夺圣天子之位，但是除了篡权以外，只要有其他打压受诅之子的方法，他什么都愿意做。”
若是刚才天童菊之丞没有那么慌张，多花点时间仔细查看，便能发现这名站在圣天子身后的侍女是他从未在圣居里见过的。
这也是当然的。
因为这个侍女，是本条二亚伪装的。
为了避免直接和天童菊之丞见面，在得到了圣天子的允许之后，她利用神威灵装能够复制普通衣物的特性，换上了圣居侍女的女仆装，代替了一位圣天子的贴身侍女。
“但是，我也不会相信你。”
圣天子睁开眼睛，扭头看向本条二亚：“哪怕刚才天童阁下所说的尽是谎言，但唯有一句话，他说得没错，不是吗？”
美眸紧紧地盯着这位自称修女的存在，圣天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你，的确是可疑之人啊。”
“若是圣天子大人不愿相信我是神明的代行者，那我的所作所为确实可以称得上可疑。”
“本条小姐，虽然我感谢你让我看清了天童阁下的本质，但是我是不会让你代替天童阁下的位置的。”
“噢？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本条二亚耸了耸肩，“我对政治可一窍不通，就算你请我来帮你，我也只会觉得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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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系统发布的支线任务要求她协助圣天子清扫东京政府，那么和圣天子合作便是必要条件。
是的，今日亲自来到这里的原因，便是为了取得圣天子的信任，取代天童家族的位置。
不过这只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而已。
她不可能在两人尚未熟悉对方的时候便告知她的来意，否则必然会被警惕。
这对之后的合作显然是不利的。
所以，无论是为了取得圣天子的信任，还是为了扮演好本条二亚，她在这里都不能表现出任何迫切想要从圣天子手中得到任何东西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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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为了那些需要福音的人。”
“谁？”
“被诅咒的孩子们。”本条二亚微微叹息，“若这个世界上还有最后的无辜值得拯救的话，那也只有这些受诅之子们了吧。”
“这也太过武断了一些吧？”圣天子不禁反驳道，“并非人人都和天童阁下一样，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人，难道说他们就不值得拯救吗？”
“一颗大面积腐烂的苹果，若是想要吃掉尚未腐烂的部分，不仅费时费力，还要承担风险。”本条二亚无可奈何地说道，“很抱歉圣天子大人，我并没有那种耐心，也不想承担那样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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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从一开始就对人类失去了希望，从而放弃了无谓的挣扎一样，充满了无力与冰冷。
想要拯救无辜的孩子，是属于修女的良善。
对污浊的世间冷眼旁观，却是属于神明的冷漠。
但是，圣天子却不知道该怎样去辩驳。
她甚至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推行原肠生物保护法，在铺天盖地的反对声中，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什么叫做无力。
就连她自己，也数次想要放弃。
看着眼前灰色的修女，纯白的圣天子张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圣天子大人，我并不渴望权力，也从未想要从人类的手中得到什么。”本条二亚说道，“选择帮助你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你站在受诅之子的这一边，能够让我的计划更好地展开。”
“你的计划？”圣天子追问道，“什么计划？”
“我想让天童菊之丞消失，让整个天童家从政坛里消失。”
“这是不可能的，十年来，他们的根已经遍布到了政府的各处，更何况我也需要天童家。”
“放心，我的计划不会对东京造成任何影响，我甚至会让你更快得得到实权，不再需要依靠任何人，而是成为真正的东京圣天子。”本条二亚说道，“前提是，你愿意要和我合作。”
“我不信任你。”
“我也不需要你的信任。”本条二亚淡淡地说道，“合作是为了共同的利益，而不是为了交朋友，你想要帮助受诅之子，我也想要帮助受诅之子，你想要得到实权，我也想要天童家消失，在东京没有比我更可靠的盟友了，不是吗？”
圣天子沉默了。
良久之后，她才开口说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需要时间考虑。”
“那你可要抓紧了，圣天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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